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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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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生

麥阿晶看著掌門手中的天玉府,慢慢湧出大量的情景。這些情景,居然是雪融仙子的一生!

當他把天玉府拿到掌門面前時,掌門依然不說話;當他告知掌門,雪融仙子說小師姑就在煙雲臺,需要解開天玉府的封印時,掌門轉身就騰雲來了這裏,可眼前出現的一幕,竟是小師姑殺了雪融仙子。

之前天玉府在雪融仙子手中湧入大量模糊的情景,一一被呈現出來:

天玉府呈現情景的開始位置,居然是極北寒之地,一個剛剛化為人型的小男孩,從千裏冰層之下,一躍而起,三四歲的小小個子,歡快地奔跑在陽光下的雪域中,白凈的笑臉,靈氣十足。不一會,他的身旁,圍滿了漫天飛舞的雪精靈。雪精靈閃著瑩瑩白光,使他興奮極了。他像撲蝴蝶一樣追著它們,時間久了,他停下腳步:“為什麽這兒只有我,好無聊。”

漫天的雪精靈聽後,居然發出隱隱的嘻嘻聲。它們聚在一起,發出巨大的白光,籠罩起小男孩。

這時天邊,突然飛來一位宛若天神的男人,這男人居然是將懷仙尊:“這兒的靈力,竟孕育了一個生命,一個靈力功底強大的生命!孩子,跟我走吧,外面的大千世界,才適合你。”

“有人陪我玩嗎?”

“當然有。”小男孩聽了他的話,撒開手,示意他抱。

於是將懷仙尊抱起了小男孩:“你生於這冰層,出來就要離開了,我給你取名彬磁吧,算是冰辭的諧音。”

婳新和麥阿晶皆是一怔,只有彬磁,仍凝眉看著天玉府呈現的情景。

彬磁走後,雪精靈凝聚的白光中心,匯聚出了一個如雪般白皙的小女孩。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:“小哥哥,你在哪?”

她開始滿雪山地奔跑尋找,雪精靈就跟在她身後,她摔跤了,又爬起來接著跑,接著喊:“小哥哥,你在哪?”

一次次地摔跤,模糊了她的膝蓋和手掌的血肉,可她似乎不知道疼,爬起來接著找,接著喊。春去秋來,小小的她,居然找了彬磁十多年。跑遍了一望無際的雪山,成了美人胚的小少女。

婳新喉間哽塞,她知道這個小女孩,一定是融兒姐。融兒姐竟是為師兄而誕生的,從生下來,就為師兄受盡折磨。

彬磁更是心痛到不可思議,雪融居然是為他而存在!

十多年後的一天,彬磁重新回到極北寒之地,他已經是一個英俊的少年。小少女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興奮極了:“我終於找到你了!”

彬磁望著這個從身後冒出的小女孩,笑靨如花,聲音宛若銀鈴,皮膚白皙如雪,眼裏寫滿了驚艷:“你是誰,找我幹什麽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你好熟悉,我就覺得,你是我要找的人!”

“那好吧,你說是,那就是吧,反正我不討厭你。”

小少女開心極了:“那你是喜歡我咯!”

“算是吧。”彬磁拿開她抓住自己的手,顯出十分的沈穩和關心:“你且到一邊去,師父交代冰層之下,有一把冰魄劍,只能我召喚,這把兵器很是厲害,以免一會傷到你。”

小少女十分聽話地後退。

還是少年的彬磁,嘴角牽動,騰空而起,躍身在冰層之上,雙手凝聚出極大的仙光,慢慢指向冰層之下,冰層突然寒光四溢,一把劍,帶著幽幽的青光破冰而出,停在彬磁的面前。

“救我!”

就在冰魄劍破冰而出的時候,極北寒之地的所有雪山崩塌,變成了翻滾的雪海,小少女頃刻間被淹沒了。

彬磁握住冰魄劍急忙尋找,可雪山崩塌之多之廣,前所未見,她又穿著白衣。彬磁急得滿頭大汗,時間久了,就真的救不回了。於是他不顧一切的燃起生命之火,火勢瞬間布滿極北寒之地,雪,被化成雪水。彬磁,也即將燃盡生命。

將懷仙尊即時感到,滅了他的生命之火,渡了大量靈力給他,他才得以保住性命,將昏睡中的他,帶回了普渡仙山。

彬磁看得眉間顫抖,這些情景他都記得,連帶當初害怕失去雪融的痛苦,也重新呈現,他當時那樣害怕再也見不到她,為了她,當時的他願意付出生命!這些塵封的深刻感情,在雪融死後,在冰源毀後,被再次喚醒。

彬磁穩住心神,但眼光閃爍,怎麽會是師父救的我?不是靈祥神尊嗎?

婳新望著彬磁,她從來不知道,他和融兒姐之間,還有這樣震撼人心的感情!

天玉府呈現出小少女就在彬磁燃起生命之火的下方,彬磁離開後,她就漂浮起來了,被一群呵護她長大的雪精靈喚醒。這次,她再也沒有胡亂地尋找了,而是直奔普渡仙山,心花怒放地跑到彬磁身邊說:“我可以追蹤任何遠在千萬裏之外的人和物,只要讓我聞聞物主的味道就可以了。”

彬磁取笑:“那豈不是跟狗一樣?”

小少女十分不滿:“狗哪有能耐追蹤千裏之外啊。”微微晃了下神,氣憤道:“我才不是狗呢!”

彬磁滿臉笑意的望著她:“我沒說你是狗啊。”

小少女生氣了:“哼!”

彬磁轉移她的註意力:“你叫什麽?”

小少女餘氣難消:“我沒名字呢!”

“那我給你取一個吧。師父帶我離開我的出生地時,給我取名彬磁。我見你時,雪被我融化了,你就叫雪融吧。”

婳新苦笑,真的是融兒姐,他們曾經,也那般和諧,那般美好。連名字,都是師兄起的。

麥阿晶擔憂地看著小師姑。

天玉府呈現著雪融天真無邪的笑容:“雪融,好聽!不過你把雪都化了,我無家可歸了,只能跟著你了。”

彬磁見她說得楚楚可憐:“那好吧,但不能讓師父知道,師父很兇的。”

“有人來,我就躲起來。”

“不能躲太遠。我可沒有你的特殊本領,千裏之外都聞得到味道。”

雪融說起自己的強項,得意滿滿地介紹:“我擁有這項天地間,誰都沒有的本領,都是因為我是千年雪精靈而化的仙身,沒有任何雜質,所以對世間萬物,能心無旁騖地記準而追蹤,以後你走到哪裏,我都可以追到你了。”

雪融看著彬磁諱莫如深的笑著點了下頭。覺得哪裏不對勁:“你還是把我當狗看,我不是聞味道,是追蹤!”

彬磁笑意更甚:“我從來沒說你是狗,一直是你自己在說。聞味道,也是你自己先說的。”

……

雪融就這樣在彬磁身邊,躲躲藏藏十來年,長成了美少女。屬於彬磁的美少女,因為她至始至終,只與彬磁來往著,沒有接觸任何以外的人。

期間,將懷仙尊發現過很多次雪融,只是沒有明說,還刻意給彬磁準備雙人份的日常生活物件。

在彬磁成年後,將懷仙尊就命他下山游歷。往常其他弟子都是三五結伴而行,只有彬磁,是一個人下山。因為將懷仙尊知道,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孩!

婳新內心五味雜陳,原來父仙也可以這樣善解人意啊。只是不曾對自己。

天玉府出現了他們游歷途中遭受的各種磨難,由於法力不夠精深,他們經常會受點傷,而且每次雪融看見彬磁有一丁點的危險,她都豁出命的擋在他前面,仿佛她的這條命,就是為他存在!

也因此,雪融受的傷,每次都比彬磁重,她還刻意裝作輕松的樣子,為他療傷,可彬磁卻從來不知道。因為她每次都隱瞞了她的傷勢,就是不願彬磁內疚、難過。每次趁彬磁熟睡時,她才偷偷的為自己療傷。

婳新再次望向彬磁。他的眼光,一直停留在雪融的情景中,眼裏的痛苦、悔恨、和內疚,那樣明顯。

直到他們游歷到九窟洞的山腳下時,雪融再也沒能掩藏住自己的傷勢!因為那裏的妖獸層出不窮,就算已經進步驚人的他們,也經不起這樣的車輪戰。

更為悲劇的是,在他們精疲力竭的時候,居然碰見了妖獸之王。妖獸之王的攻擊,迅猛而毒辣,只兩下,彬磁就滿身是傷地倒下,第三下的致命一擊,被雪融用身體擋住了,她直直地倒下了,而他重新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了。

妖獸之王氣惱地將彬磁遺落的冰魄劍,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射來,倒下的雪融,用出自本能地意志,抱住了還未醒神的彬磁,劍也因此插在了她的身上,鮮血如柱。

被強烈震撼地彬磁“啊”的一聲怒吼,爆發出天生的強大靈力功底,縱身一躍,一掌就將妖獸之王,化為灰燼。平息後的他,也癱軟無力,可他沒有倒下,而是步履維艱地抱起雪融,一步一個血色腳印,躲進了煞氣極重的九窟洞中。

將懷仙尊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後面,滿臉笑意:“終於激發出你的天生靈力了,多虧了這個好女孩啊!”趁他們昏厥的時候,將懷仙尊輸給他們兩人大量的靈力,並在九窟洞外,設下了極強的屏障,讓所有生命,只出不進,讓雪融和彬磁,有了一個極為安全的療傷之所,才放心地離去。

彬磁率先醒來,內疚難過地看著為自己不惜生命的雪融,還昏睡著。可當雪融醒來時,看見渾身是傷的彬磁,痛哭流涕,說什麽也要為他療傷。彬磁哭笑不得:“你明明比我傷得還重,怎麽為我療傷?”

雪融白皙的臉上,仍是淚水千行:“我最擅長追蹤和療傷了,我的自己會好的,我不管,我就要先幫你療傷,我看著你這樣,我難受!”她越說,越哭得傷心了。

彬磁無奈,滿是愛意地看著她:“好吧,我答應你,為了不讓你為我流淚,我不會再讓自己,在你面前出現痛苦的一面,我會努力地保護好自己!”

雪融破涕為笑的撲進彬磁的懷抱:“說話算數!”

“算數!”

婳新終於明白了融兒姐的哀傷!原來她一直都是不顧一切地愛著師兄,她是用生命在愛!卻換去的是冷漠,拋棄!內心的煎熬,原來一直都是無人能懂。

一個月後,他們終於痊愈。雪融靠在彬磁的身上,親了下他,天真無邪的看著他。彬磁露出狩獵般的眼神:“不怕引火燒身嗎?”

雪融笑容更甚:“不怕!這輩子,非你不嫁!我只認你,生生世世都只認你!”

彬磁將她擁入懷中:“看來,我得想辦法,讓你見家長了。不過我的家長是師父,有點難辦。”

雪融笑靨如花:“你要娶我?”

彬磁捏了捏她的下巴:“你都非我不嫁了,我不娶你,誰娶得走你啊?”

雪融甜蜜的再次紮進彬磁的懷抱中。

他們兩人興高采烈地手牽著手,出了九窟洞。彬磁停下腳步回望,松開了雪融的手,躍身而起,用冰魄劍在九窟洞口寫下:心事同漂泊,生涯共苦辛;不論去與留,俱是夢中人。

婳新淚眼婆娑,他們曾今,好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。她的那點情,那點愛,跟融兒姐比起來,顯得好渺小。她感覺師兄離她越來越遠,忐忑的望著師兄,從未流過淚的他,居然淚眼朦朧了。

雪融和彬磁,情意濃濃地在凡間游玩,觀賞煙花三月的情景,美不勝收。他們的愛情,更是羨煞旁人。直至凡間的春天結束,彬磁才帶著雪融回了普渡仙山。他們在普渡仙山腳下分開,彬磁讓雪融不要走遠。

可雪融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彬磁,居然尾隨他進入了普渡仙山,還被早已經準備好的將懷仙尊揪出原形。

彬磁看見雪融落在了一貫嚴厲的師父手中,趕緊求情,可將懷仙尊卻一改往日的嚴肅,在彬磁和雪融的身上,來回的徘徊,笑得意味深長:“枉我將懷仙尊,只有一個徒兒,苦了徒兒獨來獨往了,是該再收個女娃了。’

婳新苦澀一笑,父仙是有意要成全他們!

接下來出現的場景,是雪融遠遠的,開心的看著彬磁受封普渡仙山的掌門之位,將懷仙尊禪位,與靈祥神尊成婚。

雪融悲劇的開始,就是從將懷仙尊與靈祥神尊大婚五個月後,彬磁一夜之間就不再理睬她了,她來找他,震驚地看著他懷中抱著一個小嬰兒,皮膚白皙,杏眼圓睜:“這個小嬰兒是誰呀?”

彬磁冷冷的面對她的微笑:“是我的師妹。”

婳新和麥阿晶皆是一怔!婳新的出現,改寫了融兒姐的未來情路。

雪融難過的睜大雙眼:“你的師妹?我以為將懷仙尊要收我呢?原來是個小嬰兒。”

彬磁不耐道:“所以,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普渡仙山了。”說著,就急忙地走了。

雪融聽了他的話,雖然難過,但只當他是因為普渡仙山事太多,心煩鬧的,就沒太計較,反而經常偷偷地,幫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並時不時的跑去看他,可每次都是吃閉門羹,而喪氣離開。

到最後,彬磁嚴令禁止她去他的澤光洞,她才灰心失望地在普渡仙山腳下,建了自己的第一個府邸—鏡光洞。

彬磁閉關修煉了十幾年,她就在鏡光洞的天臺上,觀望了澤光洞十幾年,並經常偷偷幫忙處理普渡仙山的事。期間,有不少仙家仰慕她,她都以彬磁對她方式,拒絕了。

十七年後的一天,天泉谷突現大量血色蒸汽,她知道,那是普渡仙山的地方,自然是彬磁要管的事,所以急忙趕去,居然追蹤到了彬磁師妹的氣息,天泉谷“哄”的一聲倒塌,又“哄”的一聲炸起大量的石頭,她被彈開,胳膊全是傷,接著就看見響天獸,馱著他的師妹遠去,她趕緊追,並告知府邸的仙娥,速度之快,可以看出,她是真的為他擔心他的師妹。

可當受傷的她,見到了十幾年都未見的彬磁時,她的熱情和心動全被他的冷漠,輕而易舉的擊碎了。

愛,越深越純,越經不起的,就是冷漠。還是十幾年的冷漠!而她用至深至純的愛,思念了他十幾年,換來的是,他的眼裏只有他師妹了。

她第一次因為愛情吐血了!

於是雪融慢慢地,忍痛接受了彬磁心中的婳新,並真心地對待婳新,為婳新出生入死,並強迫自己接受了後來身為邪尊的婳新,為婳新與將懷仙尊一戰。

只要他快樂,她怎麽樣都無所謂了。

更悲劇的事發生了,在她全心全意祝福他們的時候,她知道了彬磁變心的原因,竟然是因為婳新,霸占了代表他情緣的冰源。頃刻間,所有被冷漠的痛苦,化作委屈,委屈化作仇恨和不甘。

原來她美好的愛情,一夜之間變成噩夢,是因為婳新的卑鄙手段。十幾年的被冷漠,十幾年的觀望普渡仙山,都是因為婳新!她要殺了婳新。於是帶著將懷仙尊和群仙,浩勢蕩蕩的去了極北寒之地,結果出乎意料。將懷仙尊瘋了,婳新無影無蹤。彬磁,更是恨她入骨。

她以為,婳新死了,冰源也會隨著消失。她就可以重新擁有他的愛情,然而,她大錯特錯!

彬磁竟為婳新十五年不曾開口說話,她這十五年就隱身跟著他。看他因為婳新欣喜,她就苦澀一笑。看他因為婳新絕望發狂,她就著急得淚如雨下。這十五年跟在彬磁的背後,她的痛苦,不比她觀望他閉關的十七年少。

看著他終於不再上天入地的找婳新了,而是一言不發,一動不動的站在天泉谷。她,突然覺得活的好累!一個十七年,又一個十五年,不停的追逐,不停的被冷漠,真的好累!

可是累,她也沒放棄過。直至她感受到婳新即將回來的氣息,她才放棄,才心死。因為她知道,一旦婳新出現,她連隱身跟在他身後的可能,都沒有了。

人生對她來說,好累,好心酸,好沒意思!

最後她選擇了以命換源。喚醒曾經彬磁對她的感情!

於是她騙了麥阿晶,將自己的血液,融進了天玉府:“但願我走了,彬磁你看到這些,會後悔沒能和我在一起!會後悔你冷漠了我這麽多年,折磨了我這麽多年!來生,我們不要做有情人了,好累!好心痛!”

婳新淚流滿面,原來師兄,是這樣執著尋找自己的,融兒姐是這樣守護師兄的。自己真的好可惡!難怪融兒姐這樣痛恨自己!

局外人麥阿晶也紅了眼睛。雪融仙子,是真的好可伶!

彬磁,早已經泣不成聲,癱軟地跪在地上。這是婳新和麥阿晶第一次看他流淚,還是這種崩潰的流淚。

天玉府仍無情的呈現著,雪融最後自殺的畫面。

彬磁看著天玉府中雪融再次倒下的情景:“啊!”的哭出聲來。

麥阿晶和婳新,也看得心如刀割,淚如泉湧!

彬磁過去抱起倒在婳新身邊的雪融,親昵的跟她臉挨著臉,哭得如嬰孩般:“你醒醒,我再也不冷漠你了,再也不躲著你了。醒醒啊,我不該拿劍指著你的,我錯了……我們還沒有成婚呢!醒醒啊。”

婳新看著情緒失控的彬磁,不知所措:“融兒姐是雪精靈合力孕育出來的,也許它們有辦法。”

“你走開!”彬磁一聲怒吼:“都是因為你,都是因為你母神,提取了我的冰源給你,塵封了我要娶她的記憶。我才會這麽對她,她才會死的!都是因為你!你!”

婳新喉間哽痛得說不出話來。她在混沌的十五年裏,思念的人,如今發狂地怒吼著她。她倒下前,最舍不得,放心不下的人,現在恨透了她。他的確和融兒姐是天生的一對,自己也確實是那個禍害了他們的人,還有什麽好說的呢。恐怕自己只要出現在他面前,他就會想起融兒姐吧。因為這些都因她而起。

婳新眼淚朦朧了雙眼:走吧,再也不要回來了。哪怕心痛,哪怕思念,也不要再回來了!不要讓他因為看見自己,而想起對融兒姐的內疚。這樣,他也不用痛得撕心裂肺了。

哪怕自己痛得撕心裂肺也好。

麥阿晶看著不太對勁的小師姑,忙安慰道:“掌門一時情緒失控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婳新已經隱身而去。麥阿晶難過地對彬磁諫言:“掌門你已經毀了一個心愛的雪融仙子,難道還要以同樣的方式,再毀了小師姑嗎?”

彬磁眼裏閃過掙紮。但仍舊抱著雪融,沈默在痛苦裏,雙雙隱身而去。

獨留下麥阿晶一人感慨萬千。雪融仙子的情義,恐怕掌門終生難忘了。她與掌門的愛情,讓他一個旁觀者,都聞著淚下。更別說身在其中的掌門。

而小師姑,相比之下,多麽平淡無奇,她就像一個小妹妹一樣,被掌門呵護著。如今,卻被掌門痛恨。習慣了掌門的呵護,並愛上了掌門的小師姑,恐怕要像曾近的雪融仙子一樣傷情了,這傷情必定也在十幾年之上了吧,說不定是一輩子!

“小師姑,”麥阿晶呢喃了一句,充滿了惆悵。

《世界大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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